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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号比赛到意甲复赛，足球是意大利人的精神信仰

体育头条 2020-05-29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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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2月20日凌晨,米兰圣西罗球场,亚特兰大在“主场”迎战西甲劲旅瓦伦西亚,在这场贝加莫女神的历史之战中,真蓝黑4-1击溃蝙蝠军团,数万名球迷从小城贝加莫赶往时尚之都米兰,见证了这场伟大的比赛。当时中国正是举国上下抗击新冠肺炎的关键时期,而欧洲一片歌舞升平,没有多少人会想到,灾难会在欧洲肆意蔓延。

后来,亚特兰大与瓦伦的圣西罗之战被看作是加速疫情在意西两国爆发的“零号比赛”,真蓝黑攻陷梅斯塔尼亚一天之后,鲁加尼成为五大联赛首位确诊的球员。而在那之前,新冠疫情已经在意大利爆发,国家德比历史性地在空场的条件下进行。疫情面前,全球体育的停摆无法避免,意甲成为了五大联赛的“排头兵”。

意甲确诊球员不断增加的同时,死亡的故事写满了亚平宁的各个角落。人们看着意大利感染新冠肺炎的人数不断飙升,从一万,到五万,再到十万,这里成了欧洲疫情最严重的地方,每一天都有人和这个世界告别。米兰大教堂前的广场变得空旷,亚特兰大所在的贝加莫市丧钟不断鸣响,甚至要出动军车来搬运遗体,报纸上写满了讣告,似乎都在渲染着悲伤的氛围。

足球从生活中消失,你无法理解对意大利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疫情爆发的最初时刻,电视中播放着意大利在世界杯夺冠时的比赛,以此来鼓舞群众。天主教或许是这片土地的正式信仰,但是作为意大利人,他们真正的信仰很可能是足球。2006年,意大利击败法国捧回世界杯,9个月后,意大利北部的各医院就报告了新一轮婴儿潮的出现。

这样的狂热无法去一一列举,但事实是显而易见的。在《每个人都需要知道的意大利100件事》一书中,澳大利亚记者戴尔写道:意大利在1982年的世界杯中“终于将20个地区团结了起来,尽管他们此前几乎都不认同彼此属于同一个国家”。贝加莫到米兰城的四万人迁徙也不是历史上的第一次,1989年,AC米兰杀回欧冠决赛,有8万红黑拥趸涌向了决赛地巴塞罗那。

毫无疑问,与五花八门的披萨和意大利面一样,足球是亚平宁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种重要性涉及精神与经济的双重层面。意大利足协主席格拉维纳就表示:“我们下定决心要让意大利作为一个国家重新站起来,当然也包括足球方面,这是一个重要的项目,涉及10万员工,他们会为国家创造收入。只有复赛,我们才能阻止经济的崩溃,否则短期内将有7亿欧元的损失,我们已经因为疫情损失了5亿欧元。”

也许,对于足球俱乐部来说,现代足球的第一要义,是生存下去,新冠疫情袭来,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如果连活下去都成为奢求,又如何为球迷们带来快乐呢?同样的,对球迷来说,如果尤文不踢完赛季就拿到冠军,如果拉齐奥的冠军梦想输给了疾病,如果国米无法不能为奖杯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果亚特兰大的童话戛然而止,如果伊布要如此充满遗憾地告别米兰……这都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是啊,意大利自文艺复兴以来的浪漫主义传统,似乎更给足球激起的这些荷尔蒙撒了催化剂。相信英雄主义、相信荣光、相信艺术和充满罗曼蒂克的感情——只有在球场里上演的这些,能让人暂时忘记生活中的艰辛,与周围人的不同,而变为一个整体。意大利人可以居家隔离高唱国歌,可以打开窗户打起网球、碰起葡萄酒,但他们还需要足球,来满足对生活一切纯粹的想象。

所以,你大概能够理解意大利电视台放2006年世界杯蓝色狂想的用意——那届世界杯,意甲联赛刚刚经历了丑闻,不少球员甚至还面临受审的问题,正是在这种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意大利人拿到了世界冠军,对所有民众来说,这无疑是个走出逆境的励志故事。意大利要想战胜新冠病毒,需要这份信仰与勇气。

所以,你能够明白意大利人从积极复训到探讨不同赛制方案再到复赛这一路走过的艰辛,足球要刺激的不仅是经济,还有人们的精神。意甲重启代表着一种积极的信号。即使无法走进球场,却可以为主队的胜利举杯狂欢,即使疫情的负面影响还在蔓延,但没有什么可以将人类对美好向往的意志战胜。

所幸,意甲停摆80天之后,官方终于宣布这项赛事的回归。万里之外的中国,球迷们同样欢欣鼓舞。这是意甲进入中国的第30个年头,亚平宁的纷争早已成为老一辈球迷生活中的习惯,有人期盼着尤文继续连冠,有人等待着国米完全复兴,有人守望着低谷中的米兰,有人陪伴着承载青春记忆的罗马双雄,有人歌颂亚特兰大小球会的传奇……人们,不希望故事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