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从天之骄子到爵士孽子！德隆威廉姆斯与他那割不断的犹他情

前言

本文要介绍的无疑是21世纪爵士队最重要也是最强的球员,曾经是率领球队在季后赛连年打出热血感觉的爵之骄子,最后却在21世纪爵士队最重要的事件中成为众矢之的反派孽子,带着嘘声离开,他就是——德隆威廉姆斯。

Underdog识Underdog,爵士的选择

德隆威廉姆斯从小出生于单亲家庭,最早期的运动强项,恐怕是摔角,小学曾二度获得德州冠军,但由于家学渊源-母亲曾获2届NCAA最佳防守球员,是德隆威廉姆斯的篮球启蒙导师,所以从中学开始,就专注投入篮球,当时在母亲『传球优先』的教导下,尽管常常比队友还高,德隆威廉姆斯理所当然从小就专打控球后卫,一路到NBA。

他的学生篮球生涯,尽管一路都在不错成绩,却总是因为身形较为壮硕,在速度与运动力方面,不断遭受质疑,加上身旁一直都在更像明星的队友,掩盖了他的光芒,高中时期90胜8败+最后一年17.6分8.5助攻6.1篮板2.6抄截的全能数据,仍需等待一段时间,才收到大学奖学金邀请(队友早早受邀);大学与后来也都曾打过NBA的两位队友迪布朗与卢瑟海德,组成当时NCAA知名的『伊利诺后场三重奏』,一开始锋头最健的也是布朗而不是他,直到球队更换主帅,改打挡拆后,德隆威廉姆斯才逐步成为球队中的第一人。

但对他体能与体态方面的质疑,仍持续存在,尽管大二打进NCAA十六强,大三也是热门强队,选秀顺位的预测始终还是不高,直到最终拿下亚军,并且在四强赛带头4分钟逆转15分进加时赛最后胜出+冠军战差点又再次逆转成功,惊艳全美的表现,才在选前扬眉吐气,快速上升至乐透前段班。

不过该年夏天,爵士跳过当年公认的大学全美第一控克里斯保罗(掉到第四顺位),先选了德隆威廉姆斯,依旧引发各界包括当地球迷在内的质疑。那年爵士刻意以3枚选秀与开拓者交换NO.3顺位,目的就是希望至少得到当年NCAA三大控卫之一(德隆威廉姆斯/保罗/费尔顿,后来也分别高居3~5顺位),最后居然有机会最先挑选,却跳过保罗先选德隆威廉姆斯,难免令外界讶异。而其时,当年爵士内部也两派意见,老板想选保罗,主帅斯隆却倾向德隆威廉姆斯,最后在把录影带寄给传奇后卫斯托克顿过目后,他亦选择了后者,选秀就此定案。

正式开训前,斯托克顿都还邀请这位新学弟一起住了几天传授几招,可见球队上下重视的程度,毕竟在斯隆常年稳健带兵底下的其中一个副作用,就是选秀顺位不高,德隆威廉姆斯可是爵士睽违22年的前10顺位,更是史上首次前3顺位,期望自然甚高,接下来,就看德隆威廉姆斯能否兑现球队不惜优先选择的高度期待了。

菜鸟年的德隆威廉姆斯罕见地成为在严格治军教皇麾下甚早(第九场)就先发的新秀,但一段时间后又被拉下先发,加上当时还曾发生跟队友跑去夜店玩冒名检查的风波,一时间与斯隆关系紧绷,甚至跟大学恩师哭诉,但在恩师开导斯隆才是老大后,乖乖从板凳重新开始,到55场后终又重新站上先发,此后就再也没回板凳过,该年最终缴出10.8分4.5助攻入选新秀第一队,数据看似普通,可最重要的,他取得了教皇的认可与信赖。

隔年,他取得飞跃进步,场均16.2分9.3助攻,而后更是连三年缴出约19分10.5助攻的成绩,站上联盟顶尖控卫之林,较之于保罗亦堪称平分秋色,更重要的是多次率领球队在季后赛不被看好情况下,以下克上(两度战胜火箭,一次击败掘金),即便面对最后输球的劲旅,他往往也打出令人尊敬的绝佳表现(对马刺彻底打爆当时还是联盟顶级防守大锁,特别被派去专责德隆威廉姆斯的鲍文,三次对湖人亦皆爵士表现最佳球员),以及绝不言退的求胜坚韧。这层渴望且努力证明自我的精神面貌,或者是除了球技外,当初爵士何以会选择德隆威廉姆斯的考量之一,因为爵士本身也是一支总在不被看好中一路力争上游的Underdog球队,如同德隆威廉姆斯从小到大的篮球历程,他们能互相理解。

进NBA后外界对德隆威廉姆斯体能的质疑一扫而空,虽然确实速度不及顶尖,但具爆炸力的弹跳+壮硕体型,二年级时于06-07季后赛对决甫创造老八传奇的勇士军团土匪王布朗戴维斯(国内第一位小胖绰号的NBA控卫,德隆威廉姆斯其实是第二位),双方钢砲对撞得火花灿烂,该年西区冠军战虽然输给最后夺得总冠军的马刺,但德隆威廉姆斯居然惨虐当时还是年度防守第一队的布朗,系列战25.8分7.8助攻,让鲍文颜面扫地!

第一控卫之争:吃饭睡觉打保罗

当时在基德、纳什与比卢普斯陆续有了年纪后,第一控卫竞争进入新的格局,其中最具竞争力的就是05梯一时瑜亮德隆威廉姆斯与保罗,或许同时仍有几位表现优异的控卫,可放眼全联盟30队中,就只有这两人,是确确实实地以阵中老大身份,扛着球队前进。而不可讳言,在大多数人的想法与调查中,保罗的确被更多人认可是新时代的第一控,数据面也的确略胜(助攻榜上一二名);但为何答案会有不确定的悬念呢?

最直接的原因,甚至堪称00年代NBA最大不解之谜之一,就是德隆威廉姆斯一面倒碾压的对决战绩,还因此赢得中国网友间流传的一句知名顺口溜『吃饭睡觉打保罗』!别说进NBA,NCAA时期德隆威廉姆斯的伊利诺对垒保罗的维克森林就已是大胜,爵士时期更是夸张的12胜4负75%胜率,即便德隆威廉姆斯离开爵士,生涯依旧以17胜8负遥遥领先(篮网时期仍保持4胜1败绝对优势,足以证明原因不仅是爵士拥有更优秀主帅),也难怪还在有他的德隆威廉姆斯,无论是部分球迷或者他本人,都有底气叫板第一控卫,毕竟如果保罗才是第一控,那大部分对战中都取得上风的德隆威廉姆斯,又要摆在哪里?德隆威廉姆斯之于保罗造成的影响,在爵士后期乃至后来逐渐衰退的篮网、小牛时期,对手教练都要想尽办法避免保罗跟德隆威廉姆斯直接对垒,尽可能透过掩护交换攻防对位者,阴影之大可见一斑。

就笔者看法,这倒也不是说德隆威廉姆斯就因此乐胜保罗,只能说由于所属球队与球风型态的不同,造成了全盛时期不相伯仲的两人(笔者看法),有了外界评价差异以及双方对战时一方被碾压的情况。保罗从进入黄蜂队开始,就拥有一球在手的特权(球权使用率大于爵士时期德隆威廉姆斯),反映在得分与助攻上的略胜,而相较于德隆威廉姆斯高壮的身躯,保罗相对矮小却显刁钻的切入,在对"多数球队"时,都比德隆威廉姆斯多了点切入杀伤力,但也由于身高身材上的劣势,只要面对强力控卫(能打低位的话更理想),往往就会成为其天敌,如德隆威廉姆斯与比卢普斯;德隆威廉姆斯虽然也是球队王牌,但真正老大是背后的斯隆,爵士在德隆威廉姆斯入队前,就还有布泽尔、基里连科(当时还是少主)等球员需要球权,甚至善于传球策应,所以爵士最后选择相对较不黏球,且角色转换更多元的德隆威廉姆斯:更扎实的掩护/能打到二号位的多工/亦可以打无球跑动/防守较不吃亏,亦合情合理,但也因此在数据上就较保罗略逊一筹。但尽管切入不若劲敌,德隆威廉姆斯的优势在全面性,全盛时期尽管对于极速型控卫较为苦手,但几乎所有对手都能至少互爆,除了几乎等于他比例放大一号(6'7) 的埃文斯,代打控卫时真的曾打爆过德隆威廉姆斯外,当时的他真的顶多只有劲敌,没有天敌(如果遇见当今第一控卫詹姆斯或许也是如此吧!),反映在奥运赛场,两人的分野更加鲜明,依靠在NBA较高的名声,保罗原先是2008年预设的第一替补控卫(当时基德先发),在美国队中失去大量球权,也不再在全队保护防守弱点情况下,因为防守端的失利,反倒让更会打无球跟防守较不吃亏的德隆威廉姆斯,渐渐占据比较重要的上场顺位;12年时尽管尊重保罗上位先发,时间也较长,但整体而言,德隆威廉姆斯效率更高,关键时刻也同被倚重。

尤其是08年奥运,原先以为会更优秀的保罗,却在角色丕变且屡被欧陆高控卫单打情况下,重要性反而逐渐被德隆威廉姆斯追上,甚至超越。

另一个德隆威廉姆斯赖以在两人比较时成为优势的点亦在于:季后赛成绩,当时德隆威廉姆斯同样是压倒性领先,即使有些幸运成分,他在爵士的第二年就打进西区冠军战,接下来三年二度以下克上杀进第二轮(德隆威廉姆斯爵士5年半4度闯进季后赛),这三年间败北的对象也都是后来至少西冠的洛杉矶湖人,输的不冤;反观保罗仅二度打进季后赛(德隆威廉姆斯在爵士期间)。更让德隆威廉姆斯在第一控评价上一度凌驾保罗的转折点还在于,08-09年季后赛首轮,黄蜂惨遭掘金首轮淘汰,保罗更被比卢普斯惨虐(尤其防守端)到沮丧,前者场均16.6分10.4助攻命中率仅41.1%,后者场均22.6分7.4助攻命中率48.3%,但不过时隔一年,换成爵士VS掘金(主力不变,西区第二种子),却在爵士伤病满营情况下完成下克上,德隆威廉姆斯更打出历史级的控卫季后赛表现(史上唯一连续5场20-10(助攻)),更以场均25.8分11.2助攻49.4%命中率,狂压前一年才虐过保罗的比卢普斯(20.3分6.3助攻44.6%命中率),此消彼长,德隆威廉姆斯透过那年季后赛的狂飚,终攀上隔年开季前较多总经理心目中NO.1控卫,包括曾任掘金主帅与代理主帅的乔治卡尔、丹特利都曾公开赞美德隆威廉姆斯才是第一控,一向拘谨的斯隆居然都不反对德隆威廉姆斯自居最强控卫(或许仍会有人提出质疑,季后赛较好战绩是否更该归功于斯隆运筹帷幄,但德隆威廉姆斯季后赛表现明显较季赛大幅提升,也是不争事实)。

虽然后面的故事我们都知道了,相对离开犹他后就以不等速度评价下滑的德隆威廉姆斯,或许保罗也逐渐远离巅峰状态,仍长居顶尖控卫迄今,但至少爵士时期的德隆威廉姆斯,绝对是有资格与保罗并列联盟TOP2控卫,争逐第一控卫宝座。

天敌湖人,连续三年失利的梦靥

尽管在09-10年击垮掘金后,德隆威廉姆斯评价来到史无前例的高,但很快地,接下来的挫败因此更让他难以承受。虽然那几年爵士在季后赛往往表现不错,但连续三年都倒在他们的天敌-当时西区最强洛杉矶湖人的脚下,而且看似一年比一年差,首年4:2,第二年4:1,第三年更遭横扫。平心而论,爵士这几年实力并非下滑,湖人阵容明显占优是事实,可会一年比一年惨,主要还在于令人感叹的衰运-严重伤病。第二年枕戈待旦,但德隆威廉姆斯在季前赛就因还是新人的罗斯无心伸脚,脚踝翻船大伤(后来回顾,这堪称此代爵士崩坏的蝴蝶效应起点);爵士开季只能由布泽尔领军,却居然霸占西区龙头,但过度操劳,接下来换他受伤,且这次一伤就是大半季,接近季末才回归,状态也因此不佳;总算靠着奥库与后来赶紧复出的德隆威廉姆斯撑住战绩,可悲剧的是,好不容易布泽尔回来了,奥库却倒在季末倒数第二场比赛。当年的湖人之所以堪称天敌,就在于相对爵士的矮禁区,他们的三塔更显优势,当先发中锋奥库受伤(最后两战带伤硬上,但明显勉强),天平更加倾倒,德隆威廉姆斯缴出20.2分10.8助攻1.8抄截,仍难敌禁区被狂虐的残酷现实。

当时爵士最大麻烦其实并非科比,而是恨天高的三塔,自称6'9的布泽尔(搭配6'8的米尔萨普),连续两年要以中锋姿态,硬扛7尺拜纳姆+加索尔,加上6'10的奥多姆。

第三年好不容易看似三大主力健康,但中期基里连科大伤,一直到第二轮对湖人最终两战,才迫于舆论压力回归,同样状况外;奥库则又一次打完整季后衰运倒下(此次于季后赛对掘金第一场受伤),而后再没上场,首轮奇兵建功的两位7尺内线库佛斯、费申科此轮遭斯隆弃用,又回到布泽尔、米尔萨普矮双塔对抗三塔绝境,这次还少了退休的哈林普跟基里连科,德隆威廉姆斯在被重兵围剿下仍缴出22分8.8助攻0.8抄截0.8助攻,却也只是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被横扫。

纵使理性分析,原因其来有自,但德隆威廉姆斯无法接受三度挑战湖人却越来越差的结果,也埋下未来冲突的导火线。某个程度来说,德隆威廉姆斯是爵士阵中个性最像科比的球员,求胜若渴,且会形于色,比如球赛中即便身为指挥官,被挑衅或急于追分时,它往往也会进入自干的无双状态,又比如时常不惜带伤上阵;对于胜利的渴望更是如此,他受够了一再输给湖人,终于不惜给球团压力,也希望有所改变:对搭档面对湖人时的弱势不满,因此未力挺布泽尔的续约(平心而论,爵士两代档拆组合,德隆威廉姆斯等级堪比斯托克顿,但布泽尔与马龙确实明显落差),还表示希望球队找来阻攻手(以抗衡湖人),最终爵士交易布泽尔,迎来杰佛森——一切的崩坏却就此开始!

10-11年球季找来大个子艾尔杰佛森,德隆威廉姆斯一开始是开心的,终于有个能在低位单打,护筐能力不错的禁区队友,但他只专注于眼前没有的,却忽略其他-当时的杰佛森,受过伤的速度大减,加上缺乏外线与挡拆素养,跟德隆威廉姆斯根本打不起挡拆,球队战绩因此下滑,而为了想办法兼容,斯隆后来干脆部分时间让杰佛森主打低位Inside-Out,坏处却是半场节奏迟滞,这跟一直想打更快,想打全场开放发挥自己最大优势的德隆威廉姆斯背道而驰,两人间的冲突因此越来越多。

终于,在那一天爆发了。一次场上战术端的意见不合,德隆威廉姆斯的顶撞,斯隆的怒火,谁都料不到,会演变成爵士21世纪最重大的事件-神主牌斯隆自请辞职,王牌德隆威廉姆斯随后被交易至篮网,球队一夕崩解。每个人都以为斯隆会一直担任爵士主帅直到健康不允许,所以所有怒气几乎都冲着德隆威廉姆斯而去,管你是球队近几年爱戴的王牌也一样,一时间千夫所指他把教皇气走。

可回顾整件事情,其实远比一般球迷看到的复杂。德隆威廉姆斯人格上或有不少缺陷(比如为了求胜,为了拥有球星级队友,从爵士后期到骑士,德隆威廉姆斯往往错估了化学效应),但至少谈到篮球,他的言论总是直率而不卸责(欠缺圆滑,也是导致他后来不适应纽约吃大亏的原因),后来几次发言也确有道理,他说他跟斯隆之间在意见上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直以来如此,只是争吵完就没事,他自己也没料到那天会演变成这般情况(其他球员如基里连科也曾说过会与斯隆争吵);他亦曾表示自己不是『教练杀手』,他说整个盐湖城都知道谁才是老大,他可是斯隆,他才是无上权威,没有球员有能力让他下台。

当时另外还有第三位主角,让情况更趋混乱,就是甫接班的小老板米勒,有传闻斯隆本来表示要严惩(可能是禁赛之类)德隆威廉姆斯,小老板却想当和事佬没有答允,斯隆没得到上层相挺而心累,索性当场表示不干了,当时甚至引发场外子弟兵马龙跟小老板的隔空交火,不无其相关性。

诚然,德隆威廉姆斯的逆鳞举动,肯定触怒了斯隆,但教皇辞职后不多久,德隆威廉姆斯也旋即被交易至篮网,某程度可检验斯隆才是这支球队不可动根基的说法,就算是导火线,德隆威廉姆斯也没有能力让斯隆下台,唯一知道为什么会就此卸下23年帅位,究竟是哪个点成为最后一根稻草(真的被德隆威廉姆斯气到不如归去?/小老板没有力挺的失望?/对长久这么跟子弟兵争执疲累?),恐怕就只有斯隆本人知道了,遗憾的是,随着这位传奇教头的逝去,这桩罗生门大概永远不会有答案了-事实上,以他老人家的脾性,本来大概也就打算永远闭口不谈,毕竟他的哲学总是:男子汉干嘛为过去的事情纠结。

手心手背都是肉,永远的遗憾

即使斯隆之后从未再提起此事,但德隆威廉姆斯的反派形象已被牢牢烙印,成为好一阵子盐湖城比对手嘘声更大的不受欢迎人物,直至今日也仍有球迷无法原谅他,这些笔者都能理解。只是,对一路看着他们并肩作战,也深刻理解背后冲突脉络的我来说,实难一刀了断的说哪一方就是绝对错误。说穿了,这就是一场盐湖城的悲剧,两个都想赢的男人,最终却像是两团火彼此冲撞吞噬,将一切燃烧殆尽,但,谁又能真心苛责两个都想为爵士赢球的人呢(即便笔者也完全认同,德隆威廉姆斯的表达方式绝对不佳)?

诚如前面所提,德隆威廉姆斯个性上真的很像科比,所以笔者能理解他屡败湖人的沮丧,他不是没有想方设法,也曾想为盐湖城招兵买马,最后却只能悲情的说,真的没有人想来,有了这层认识,关于他想要更好的队友,跟教练冲突,就不难理解;而即使斯隆是我一生篮坛最尊敬的偶像,也不得不持平地说,那些年在执教上某些部分的顽固坚持,确实是有转变的空间-尽管他可能愿意调整,只是脚步慢了些。德隆威廉姆斯与斯隆间更像是典型的父子两代,一个严父持家,一个积极求变,或许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却终究免不了冲突的一天…

对可说是从他小看到大的笔者来说,更难割舍这份革命情感(当然,同教皇亦然),且他始终还是很像爵士队出来的那个人。就算他真的很渴望胜利,德隆威廉姆斯全盛期从没想过抱别人大腿,就算跟斯隆争吵时已近换约时刻,他也从没表示过要离开爵士,找人也是希望他们来盐湖城,即使之后离开,德隆威廉姆斯亦优先期望建立自己的王国,所以选择了续约篮网,而非回家乡达拉斯-尽管那可能是更有机会成功的球队(甚至可能促成梦幻3D连线),国王当时却始终仍是诺维茨基(后来加盟独行侠所以更让人唏嘘,两人全盛期会有多搭),也尽管加盟篮网可能是一个不聪明的选择(队形/球队文化/主帅都不是最佳解),至少德隆威廉姆斯愿意为了实践自己的信念而踏上相对艰难的道路,这很爵士(同样也很科比)!

一旦知道自己已难再以主力身份有所成就(生涯最后一队骑士,季后赛被抓住速度弱点痛打),就算明明还有球可打(交易前都还是小牛先发),德隆威廉姆斯也决定急流勇退(一方面也是儿子有自闭症想陪伴),不再恋战,这点也很爵士!

除此之外,相信他内心始终也还有自己是爵士人的声音。虽然在他生涯很后期的不顺遂后,他才透露放在心里多时对当时结局的遗憾,以及对爵士时期美好的怀念;不过就算之后如何回老东家打客场时被辱骂,他在盐湖城的房子一直都还在(哈里斯当初从篮网交易至爵士时,就是住他那),也仍多次偕同科沃尔回盐湖城举办在队时每年例行的慈善躲避球赛,就算已成孽子,仍把故里放在心上。

尽管每每回盐湖城总被嘘爆,德隆威廉姆斯仍曾与同样离队的科沃尔多次重返盐湖城,续办欢乐的慈善躲避球赛(他真的很爱躲避球,后来到达拉斯也有举办)

时至今日,他已展开新生活-其实严格说来,他从未"真正宣布"过引退,但一方面抱腿的荣誉不是他想要的(尽管最后一队骑士在季后赛被抓着速度跟尚未磨合好弱点打爆,此前他仍在小牛担任先发,真要找该还是有球队要),二来儿子有自闭症,回归初心兴趣的MMA播客与健身房事业,加上如他早先曾调侃:感谢海沃德,让他已不再是盐湖城头号公敌,或许随着时间淡去,爵士总有坦然接受孽子归乡的一天。就算因为教皇的逝去而继续不谅解,从斯隆确定罹病时的主动祝福,到后来的亲自上门(不敢说和解)致歉,至少德隆威廉姆斯有把握住机会,在一切未能挽回之前,尽力尝试修复师徒之情,纵使当初事件仍将永挂心头,没酿成终生悔恨的更大遗憾。

但,自以为是地将自己认定为当初一同走过的爵士一份子,我仍盼望,终有一天,德隆威廉姆斯能重回爵士大家庭,让一切哀伤终止。祝福真有这么一天。走过风雨,教皇亦已逝,但那些年师徒齐心奋战的回忆,仍如此清晰动人,也绝对是爵士史上重要且不可磨灭的一页,还是希望德隆威廉姆斯在被接纳回爵士大家庭的一天,无论是以什么形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