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往事：马头，你不会没有怨言！辽足名将孙贤禄父母的房子梦

足球往事:马头,你不会没有怨言!辽足名将孙贤禄父母的房子梦

图文:足球城大连第一位女专业足球记者赵植萍

马头,你不会没有怨言!

孙贤禄因为房子的事情没有去昆明海埂基地;最近因为房子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孙贤禄就要赶到昆明归队。前者是事实是人所共知,后者是出自张桐坡的口中。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孙贤禄核实这件事情之前便抓起笔来写这篇文章。就算是事实,“孙贤禄自己也必须掏出一部分钱”。“孙贤禄的房子问题不应该让刚刚成立的俱乐部去偿还辽宁队十几年前的欠账(张桐坡话)。” 呜呼!说到归齐,为辽宁足球整整拼命了18年的孙贤禄到头来,还要自己花钱买房子。

记者在新闻事实报道中是“中立者”,面对此事,我无法保持“中立”,我真替孙贤禄难过,在他没有去海埂的日子里,我一直想写一篇题目是《马头,你在哪里?》的文章,呼唤马头能站出来愤怒一把,或倒倒苦水。如今事情虽然算是解决了,但解决的似乎让人感到还缺点什么,而且那个总经理话里带有些怨气,仿佛在打发一个来访上诉的陌生人。

孙贤禄父母的“房子梦”!

我同马头见过两次面,通过一次电话。两次见到他的情景都是难以忘怀的,两次见面给我一个明显的印象,就是孙贤禄的命运带着悲剧的色彩(这是针对当时的情景而言)。

1993年初,我刚刚调到报社不久,便轰轰烈烈投入到《足球周报》试刊、创刊过程中。那一天,一位同事对我说,孙贤禄家里出事了,他父母煤气中毒双亡,你去看一看。由于没有门牌号码,我在孙贤禄家的前后左右好一顿转,见周围都拆迁了,唯独留下一个破旧的日式楼房,便走进去沿着楼梯往上迈,周围住家的房子空荡荡的,门窗都没有了。只有一家有门便敲了两下。门打开了,全屋子人坐在那里,像开会。屋里没有其他家具(除地上的凳子和裸露的一张大床外),代替家具的是一排排花圈和地上一个烧纸的火盆。那个叫孙贤禄的人(当时我还不认识孙贤禄)站了起来向我介绍说:“王导(指王洪礼),来了。”

(注:初识足球时,两眼一摸黑儿,谁都不认识,不管是马头还是王洪礼。印象很深的是,那天我把王洪礼请到《足球周报》编辑部,因为王洪礼为孙贤禄家里的事连夜赶来,太累了,在我们编辑部的小床上睡着了,酣声很大。编辑部的同事说,辽宁队的教练和队员真是太好了,特别实在,而且就是这么实在。)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见到孙贤禄时的那种悲哀的心情。我经常说,人的一生不能没有父母,而孙贤禄却在一夜之间同时失去了生养他的父母亲……

孙贤禄的哥哥姐姐告诉我说,3月5日夜晚,他们的父母家拆迁,已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下这张床,说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已住上了几十年了,这是住最后的一个晚上,明天他们就搬走。收拾到夜里11点多,孙贤禄的哥哥姐姐才回去,说好明天一早开车来接父母的。谁知就在这天夜里,楼下的煤气开关松动,煤气蹿到房间里……

3月6日,四川成都大酒店,辽宁队主教练杨玉敏突然接到来自沈阳的长途电话,孙贤禄的父母因煤气中毒双亡!杨玉敏蒙了,他生怕孙贤禄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一巨大的打击,只说是父母病重。当时辽宁队夺得首届俱乐部杯冠军后,到成都与当时施家军(国家队)作赛一场。孙贤禄想好好表演一番,因孙伟、高旭已被老纳抽走。知道内情的蒋立升对他说:“你还不快走?”孙贤禄一愣,他来不及带上其他物品,只揣着准备回家给父母买衣服的钱,乘上了飞往大连的班机。

走进家门,孙贤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爱人双臂带上了黑纱,他只感到脑袋立即轰鸣乱响,如同千万个炸弹同时炸开,他的腿瘫软了,晕了过去……

当他半醒不醒时,从衣袋里掏出给父母买衣服的钱,准备往那火盆里投……真实的噩梦,残酷的现实,把孙贤禄推到了痛苦的深渊!往日,他回来的时候,是父母的笑脸和亲切的问候声,如今这本该拆迁的房屋已空荡荡的,只有父母的遗像和满屋子的花圈……

1996年2月9日刊发于《足球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