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指环王，贾巴尔，流行音乐之王——那些改变科比的巨星们

本文发行于2016年4月13日。再次恭喜科比-布莱恩特在2020年入选奈史密斯篮球名人堂。

早在十四岁的时候,科比就已经下定决心:追求成为伟大的篮球运动员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

这曾是最简单的方式。他在比赛时的“残暴”震惊了他的朋友,队友,甚至他的家人。这迫使着其它人与科比渐行渐远,仿佛他对篮球的痴迷是一种烈性感染病。早在费城时,科比就染上了这种“疾病”,这使得他拼命训练来与自己的姐姐沙利亚和沙雅相抗衡;在意大利时这种疾病在他的身体里扩散,当他的父亲在职业赛场上拼搏的时候,八岁的科比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比赛里;当科比在费城城外的马里昂高中上到高四的时候,这种“疾病”已经将他吞噬。他的目标不再仅仅是打败对手,他想要彻底摧毁他们。

他不断的羞辱着一个又一个对手,能用扣篮终结绝不上篮得分,这种强有力的得分表现使得那些远不如他的同龄人常常在赛后抱头痛哭。在受到他人的冷眼相待后,科比总结:“没人能理解我,强者总是孤独的。”

1996年,科比成为了湖人队的一名新秀。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态度,拼命的争抢每个球权,就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打球,但这种态度却引来了队友的嘲笑。他们常说科比对待篮球太过认真,而科比觉得他们的想法简直不可思议。当科比得知自己被队友戏称为“戏精”时,他找到了时任湖人队总经理的杰里-韦斯特去寻求帮助,而韦斯特给他的建议则是让他脚踏实地,改变风格来适应球队。“戏精”是球员们给那些打球方式不对的人取的外号,韦斯特告诉科比:“不要再尝试去做太多了,年轻人。”韦斯特说当时他并没有谴责科比跟队友疏远的这种行为,因为他不能这样做。“对待比较孤僻的运动员,我一直都是这么处理的,”韦斯特回忆道。

时光飞逝,当科比的新秀赛季结束后,他紧接着投入到训练当中。当时的他在位于加利福尼亚威尼斯市的黄金体育馆里拼命健身,渴望将自己略显单薄的身体训练的更加强壮。有一天,当科比的负重深蹲训练进行到一半时,他的Nextel手机响了起来。就在这通电话马上就要转接到语音邮箱里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好奇的接了这通电话。

“你好,我是迈克尔,”电话那头的人说。

“哪个迈克尔?”

“迈克尔-杰克逊”

科比惊呆了,他从来没有和迈克尔-杰克逊通过电话,而电话中的声音一点都不像那个流行乐之王。这个声音低沉又柔和,这跟他在舞台上那儿童轻语般的声音完全不同。“他突然跟我打了通电话,”科比回忆到。“我现在都怀疑那通电话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

这的确发生了。事实证明,迈克尔-杰克逊一直在关注着年轻的科比,而这通电话,是这位巨星想要向另一位明日之星提供宝贵的建议。

“坚持做你自己,”杰克逊告诫他,“不要试图迎合其他人,为了合群而合群,不要收敛自己的锋芒。”

那通电话持续了不到15分钟,可两个人一见如故。很显然,迈克尔-杰克逊了解NBA,他向科比讲述了许多关于湖人队的故事。而科比也是迈克尔-杰克逊的粉丝,这使他十分想了解这个巨星的经历。他在电话里向迈克尔-杰克逊提了一连串问题:谁在你年轻的时候对你影响最深?你是怎么写出来《颤栗》(Thriller)这首歌的?是什么促使你去买了许多甲壳虫乐队音乐的版权?当杰克逊邀请科比去他的家里以便于更好的了解对方成功的经验时,18岁的科比高兴地跳了起来。

迈克尔杰克逊的家,又名梦幻庄园,地处加州洛斯奥利沃斯市郊,距科比的位于加州宝马山花园的家仅有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但这段路途上遍布山峰和峡谷。科比错误的估计了这段路程,这使得他到达杰克逊家时油箱几乎见底。“不用担心,”杰克逊说,“你可以在我的私人加油站加油。”梦幻庄园占地2700英亩,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儿童天堂,带摩天轮的游乐场,过山车,有着骆驼,猩猩,大象和长颈鹿的动物园,这里有着儿童渴望的所有东西。里面甚至还有一个用迈克尔-杰克逊妈妈的名字凯瑟琳命名的蒸汽发动机。

在这栋法国诺曼底式的建筑中,两人共进晚餐。那顿饭他们吃的是腌鸡肉和有机蔬菜。“他对我说:‘这是你热爱的事业,是你痴迷的运动。’”科比回忆到:“他说‘我知道与常人不同是怎样的感受,不要改变自己,要去接受它。’”

迈克尔-杰克逊在这个年轻又孤独的洛城新星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样子。“这是你的梦想,坚持下去。”杰克逊告诉科比。(AP Photo/Cliff Schiappa)

晚饭后,杰克逊送给科比一份礼物,一本名叫海鸥乔纳森的小说。书中讲述了一只离经叛道,不愿屈服的海鸥的故事。随后他们驱车半英里来到迈克尔杰克逊占地5500平方英尺的私人剧院。这里门前矗立的庄严的喷泉,两边挂着一幅幅经典老电影的海报,剧院中甚至还有售卖零食糖果的小摊。

这座剧院拥有全球最先进的音响系统,奢华的天鹅绒座椅以及用于魔术表演的活板门。科比此前从未听说过格蕾丝-凯利,弗雷德-阿斯泰尔亦或是金格尔-罗杰斯,不过在这场私人电影放映中,迈克尔-杰克逊向科比解释了这些知名演员是如何影响他1988年《Smooth Criminal》MV拍摄的。不仅如此,迈克尔-杰克逊还详细讲述了自己的音乐创作理念,逐个音符的解释了《Billie Jean》的录制过程。接下来,迈克尔-杰克逊还讲述了自己当时震惊于甲壳虫乐队的成功,与保罗-麦卡特尼和小野洋子建立了深厚友谊来学习更多先进音乐理念。“你的好奇心是你最大的礼物,”杰克逊说:“好好利用它来拓展你的技能与见识。普通人不会理解你对于卓越的极致渴望,他们不会费力的追求伟大,因为这太难,太累了。”

“你必须向那些最伟大的球员学习,”杰克逊告诉科比:“你必须学会取长补短,了解他们成功的原因,对于那些让他们失败的因素也要引以为戒。”

等到科比从梦幻庄园返回时,他的油箱已然被加满,车前座也放着一堆迈克尔-杰克逊推荐给他的经典老电影:《一个美国人在巴黎》、《雨中曲》和《霸王别姬》。有趣的是,这些都是迈克尔-杰克逊给科比布置的“作业”,除此之外,他还要完成一篇“阅读理解”,阅读拿破仑-希尔的《积极心态的力量》。

科比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不过他还是没有睡觉,彻夜研究杰克逊给他的种种建议。迈克尔-杰克逊想通过这些老电影、音乐哲学和励志书籍传达给科比的建议主题只有一个——勇敢的做自己。而这个建议,深远的影响了NBA历史上最为成功,也最有争议的职业生涯之一。

尽管科比天赋异禀,他确实一个“小偷”,他也并不羞于承认这一点。他偷师奥斯卡-罗伯特森的投篮假动作,“剽窃”杰里-韦斯特的快速出手技巧,“抄袭“埃尔金-贝勒的脚步。不过他小偷生涯早年间最大的失败就是无法复制的迈克尔-乔丹的后仰跳投。

那是1997年12月17日,当时的科比还是一个二年级生。尽管他替补出场,29分钟砍下了超过湖人队所有首发球员的33分,湖人队还是在客场83-104输给了芝加哥公牛队。赛后马上35岁的乔丹找到了科比,对他说:“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打电话给我就好。”将杰克逊建议铭记于心的科比主动出击,很快就跟乔丹打了电话,详细的询问了有关后仰跳投的诸多问题:你是如何决定出手点的?出手前的晃动对于创造投篮空间重要吗?

“我觉得乔丹在我身上看到了一些他自己的品质,”科比说:“他知道我们都是那种让对手闻风丧胆的球员。”

说科比和乔丹比赛风格相似可不是空穴来风:科比在随后的二十年中都在向乔丹学习。Andrew D. Bernstein/NBAE via Getty Images

事实上,科比之前就见过乔丹。当时的科比还是个高四生,1996年三月,他来到了76人队主场光谱球馆观看了一场公牛对阵76队的比赛。

赛后当科比和朱利叶斯-欧文(曾与科比的父亲乔-布莱恩特在76人队当过队友)在走廊闲聊时,乔丹加入了进来。科比对他们说他今年六月就会参加NBA选秀,当科比离开时,J博士和乔丹交换了下眼神。这个小孩有着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劲头。而对于科比来说,当他向两位球星告别后,他确信自己找到了与自己志趣相投的人。“我觉得当时的我有点神经质,”科比说道:“我和他们一样痴迷于篮球运动。”

1998-99赛季因为劳资纠纷而被迫停摆,而这给了科比再一次向乔丹求助的机会。这次科比的问题更多的关于如何在低位和背身时限制那些比自己高大、强壮、运动能力更好的球员,例如拉特里尔·斯普雷维尔、米奇-里奇蒙德、吉米-杰克逊以及布莱恩-拉塞尔。乔丹教授了科比很多小技巧:如何限制他们的脚步,如何强迫他们去弱侧进行投篮,如何骗他们觉得自己可以轻松地上篮得分,如何拉开防守空间来让大个子球员摸不清你的防守位置。

“那都是一些基本的技巧,”科比说:“这些东西都是他在北卡罗来纳大学时跟伟大的迪恩-史密斯教练学到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跟乔丹的谈话就好像是在最好的大学里学习篮球一样。”

“当时的我有点神经质,我们都对篮球有种别样的痴迷。”——科比-布莱恩特,回忆他在1996年与迈克尔-乔丹和J博士的谈话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十几年。后来两人的对话不再仅限于篮球技巧,从期望管理到隐私保护,一位对篮球痴狂的冠军将自己的经验传授了另一个想要成为他,甚至想要超过他的年轻人。

“他对于目标十分专注,眼睛里只有胜利,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待他的,”乔丹说:“你可能不喜欢科比,不过你猜他在不在乎呢?”

时间来到2000年的夏天,那时的科比已经赢得了自己的第一个总冠军,并正在和自己的队友沙奎尔-奥尼尔走在追求卫冕的道路上。那时的他开始阅读比尔-拉塞尔的自传《second wind》,记录下拉塞尔对于种族问题,团队合作以及教练哲学的种种看法。他向迈克尔-杰克逊提起了那本书,而这位流行巨星强烈建议他主动的与这位名人堂中锋,在凯尔特人队效力13年夺得11个冠军的球员进行交流。

“总有人说‘比尔-拉塞尔不会得分’”拉塞尔跟科比通电话时说,“其实我具备得分能力,但是我们球队中的其他球员在这方面比我更强,所以我把得分任务交给了他。有时你需要为队友做出牺牲来让他们在球场上发挥最大的作用。”

在数年的交流过程中,科比向曾限制过NBA历史上最伟大得分手之一威尔特-张伯伦的比尔-拉塞尔学习如何安抚对方攻击手的技巧AP Photo/Mark J. Terrill

随后拉塞尔谈到了他赛场上的老对手,赛场外的好朋友威尔特-张伯伦。据拉塞尔说,有些时候他会故意让张伯伦得分。“比尔不想让张伯伦用尽全力打球,”科比说,“他觉得如果他防守太过认真的话,张伯伦就会把在他身上得分视为一种挑战。如果他真的这么认为的话,张伯伦会用他强壮的身体和过人的身高在进攻端摧毁拉塞尔。不过拉塞尔认为如果你能够安抚住张伯伦,让他隔段时间得一些分,他就会对于自己的表现比较满意,拉塞尔也能成功限制张伯伦。”

科比将这些话牢牢地记了下来。“我在想,这就是博弈的艺术,我以后也要这样做。”

科比拒绝透露他在哪些球员身上用了这种策略,不过他的前队友和教练们向我们透露了一些内幕,称科比在特雷西-麦克格雷迪以及年轻的勒布朗-詹姆斯身上用了这样的技巧。当我们向科比询问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时,科比笑着说:“我不会承认的,但我也不否认。”

从2000年到2002年,湖人队拿下了三连冠,科比也在23岁时登上了篮球世界的顶峰。在2001年,迈克尔-杰克逊也发布了自己的第十张录音室专辑《Invincible》。这张专辑在全球卖出了1000万份。可这两人都不知道的是,这成为了他们人生低谷的开始。

2003年湖人队在西部半决赛被马刺队以4-2的比分淘汰出局。大约一个月之后,科比去往科罗拉多州鹰郡接受右膝关节镜手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科比在不久后被一名19岁的旅馆工作人员质控性侵及强奸,随后被警方逮捕。

五个月之后,迈克尔-杰克逊被一名曾在梦幻庄园游玩过的男孩正式起诉并指控其犯有七项性虐待罪行。要知道这不是迈克尔-杰克逊第一次因娈童被指控了,尽管十年前的那次指控并未进入到庭审阶段。

有人说这样相似的事件会使得迈克尔-杰克逊和科比这两位丑闻缠身的明星更加亲近,可事实却是相反的。

这两个男人都先后经历了法律审判和公关危机。他们被指控的罪名都十分严重,这都不仅仅是名誉受损的问题,一旦被定罪,二人都会面临漫长的监禁。面对这样的问题,两人心有灵犀,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如果两人继续密切来往,可能会激发社会更大的愤怒。

“这太疯狂了,”科比说,“我们几乎不联系了,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要解决。”

2003年7月4日,科比被正式指控犯下性侵罪并以2.5万美金被保释。那些对于科比和迈克尔-杰克逊的支持一夜间蒸发。尽管科比的刑事诉讼被撤销(他与被害人以未公开的补偿金和公开道歉但不认罪的方式解决了这场民事纠纷),杰克逊也在2005年6月13日被判无罪,两人的公众形象还是崩塌了。

这些指控摧毁了迈克尔-杰克逊。社会强烈的愤怒对他造成的伤害久久无法痊愈。不过科比选择了另一种应对方法。他给自己取了个新昵称——黑曼巴,一种剧毒无比的蛇。现在的乔丹依旧坚定地支持科比:“我最欣赏科比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将负面能量转化成正面动力的能力,”乔丹说,“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继续为篮球奉献着全部,确保这些场外琐事不会成为世人评判他的唯一标准。”不过乔丹的看法不代表大众对于科比的认知。科比所到的每个球馆都对他报以嘘声和谩骂,而黑曼巴也反过来用自己的球技报复这些愤怒。这段时间,对科比处境十分担忧的杰里-韦斯特找到了科比,建议科比时刻保持谦卑,如果他还有这种情感的话。“找到这种感觉”,韦斯特命令他,“这是你救赎自己的关键。”

当科比还在上初中的时候,他写了一篇关于刘易斯-阿辛多尔读书笔记,当然这个人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是卡里姆-阿布杜尔-贾巴尔。在科比前9年的职业生涯中,贾巴尔就像是个传说一样,跟这个他带领走向辉煌的球队毫无联系。

这一切在2005年改变了。当时湖人队聘请贾巴尔担任助理教练,教授当时的湖人内线安德鲁-拜纳姆内线技巧。突然间,贾巴尔每天都会出现在湖人队的训练当中,科比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带着一箩筐的问题与这位湖人传奇开始了交谈。你是如何保持在与奥斯卡-罗伯特森和魔术师约翰逊的合作中保持高效的沟通的?1970-71赛季的雄鹿队用了怎样的策略取得了20连胜的成绩?

科比被贾巴尔的篮球哲学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想了解贾巴尔如何训练自己的身心协调能力以及他跟李小龙练习武术的故事。“贾巴尔告诉我,‘我很难在打斗中找到李小龙,’他以为能打到李小龙,结果李小龙又出现在了另一个位置,他再次出击,李小龙又如移形换影一般闪躲到了原来的地方。”科比说,“他根本无法碰到李小龙,这个训练对于空间感,敏捷性和视野都有很好的帮助。”

科比慢慢的渴望与以冷漠著称的贾巴尔交流,这种冷漠对于科比来说丝毫不是问题。“贾巴尔是那种超然世外的存在,”科比说,“乔丹则是那种恶霸式的人物,毕竟他把史蒂夫-科尔给弄哭了。不过这跟我没关系,我也让别人哭过。”

他确实这样做过。你可能听过关于科比的那个传说:他在2004-05赛季的一次训练中肘击了队友萨沙-武贾西奇的面部,让他哭了起来。你不知道的事在那次事件之后,科比跟乔丹打了电话,寻求他的意见。即使是桀骜不驯的科比也在想,自己这次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有时候你需要变成一个混蛋。”乔丹提及那次谈话时说,“有时候你的队友会恨你,但是那些与我同队的球员——卢克-朗利,史蒂夫-科尔,尤德-比希勒,他们都拿了好几个总冠军,我觉得他们会理解我的。”

随着科比不断地成长,他不断地向那些NBA历史级别的巨星寻求建议和经验。

首先是魔术师约翰逊。这位湖人队的股东十分忙碌,有人说他手机的语音邮箱一直是满的。不知为何,据科比说,寻求约翰逊的帮助十分困难。

那是2009年的冬天,湖人队还没从上个赛季总决赛惨败凯尔特人队的伤痛中走出来。一天,科比像往常一样提前三个小时来到了训练基地,发现魔术师自己一个人坐在餐厅。两人在那里聊了近两个小时,科比指责魔术师在媒体上对自己的评价太过尖锐,魔术师也要求科比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为球队和社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那个时刻对于我们二人意义非凡,”魔术师说,“那时的科比说:‘我会在球场上做我应该做的,其他事与我无关。’可我告诉他:‘你需要做更多的事,你希望日后人们怎么评价你,很显然你的事迹不应只停留在夺冠和摧毁对手上。’”

在数年的擦肩而过之后,科比和魔术师与在2009年湖人训练基地的餐厅里成为了朋友。 Andrew D. Bernstein/NBAE via Getty Images

科比听了魔术师的意见,然后进行了反驳。“我的个性更像是迈克尔-乔丹,而不是你。”

“这没关系,”魔术师说,“没人要求你去笑着拥抱所有人,这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坚持自我,但要用你自己的方式影响这个世界。”

2009年6月,科比依旧沐浴在自己击败德怀特-霍华德获得第四个总冠军的荣光里。这时他接到了迈克尔-杰克逊母亲凯瑟琳的电话,电话中她像科比转达了她儿子很高兴科比可以用自己的行动打全世界的脸。

尽管科比已经有近六年时间没有和迈克尔-杰克逊说过话,凯瑟琳告诉科比她儿子正在筹备复出演唱会,而杰克逊十分希望科比能够参与到这项活动中来。

“他已经准备好在场馆里排练了,”科比说,“我们很多年前就在说何时能够看对方训练和排练了。”

不幸的是,数天后,科比从电视上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新闻:迈克尔-杰克逊去世了。

“迈克尔-杰克逊可能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导师了,”科比说,“1997年的那通电话改变了我的人生。”这位被科比当做“对他人生影响最大的人”已经走了。虽然迈克尔-杰克逊生命最后几年的行为让人感到不解和疑惑,但这丝毫不影响科比对于他的崇敬。

“他不是个正常人,”科比说,“可又有那些天才是呢?”

2009年的夏天,时年31岁的科比注意到自己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样繁忙了。他打开电脑,给火箭队名宿,低位脚步大师哈基姆-奥拉朱旺发了一封邮件。“他之前就说过他想和我一起训练,”奥拉朱旺说,“我还以为他那样说是恭维我呢。”

科比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来到了奥拉朱旺所在的得克萨斯州凯蒂市。他想要学习奥拉朱旺的所有技巧:他有名的后撤步,后仰跳投,梦幻脚步。科比用了四个小时不断地练习同一个动作。运球、急停、背打、转身、后仰。运球、急停、背打、转身、后仰。

慢慢来,奥拉朱旺说,我们要把这些动作分解开来练习。用你的速度和敏捷行来为你创造背身单打时的空间。

“一开始他做的不是很好,毕竟这不是他的常规进攻武器,”奥拉朱旺说,“但当我们训练结束的时候,他已经做得相当顺畅了。他怎么学的这么快,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奥拉朱旺培训过霍华德、姚明、勒布朗-詹姆斯一种顶尖球星。“和他们相比,科比是学动作最快,比赛中运用这种动作最多的。”至于科比的桀骜不驯?“如果他这么骄傲的话,他一开始就不会来向我学习了。”

三年之后,凯尔特人名宿拉里-伯德来到高尔夫球场,从日常的步行者队主席的身份中暂时逃离出来。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嗨,我是科比。有时间吗?”科比说他一直对伯德的训练过程,赛前准备和休赛期保养感兴趣。他问伯德是如何敦促那些和他不在一个水平线的球员的(伯德最著名的是在1984年总决赛输给湖人后称自己队友是“娘炮”)。伯德说:“你知道吗?这就是为什么你,乔丹和我可能在个人运动上表现更出色的原因。”

迈克尔-杰克逊的建议影响了科比20年,这是他和那些这项运动最伟大的球员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从贾巴尔到伯德,拉塞尔到乔丹。Jamie Squire/Getty Images

时光飞逝,转眼就来到了2016年。距离迈克尔-杰克逊那通不期而至的电话已经过去了19年,距科比退役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他不在想那些篮球巨星寻求意见,相反那些年轻人都来向他取经。勒布朗-詹姆斯、安东尼-戴维斯、拉塞尔-威斯布鲁克、凯文-杜兰特、凯里-欧文,这些年轻球员都向科比寻求意见。而当科比接到这些电话时,他的回答往往是一样的:会提出问题固然重要,如何将得到的答案融会贯通才是关键。

有时,科比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生。一个从意大利来的8岁小男孩,是如何和这些各领域的巨星成为朋友的。之前的他曾反复播放迈克尔-杰克逊的《颤栗》,将歌词背下来并牢记于心。“当我18岁的时候,迈克尔-杰克逊成为了我的导师,”科比说,“就在那之后不久,乔丹对我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就好。’你能相信吗?这个梦想是我绝对不能搞砸的。”

没有人能让所有人喜欢。总有说科比的职业生涯本可以更加伟大,他们指责科比只和那些自己崇拜的球员交往。他从不是一个优质偶像,他是一颗孤傲的明星,是被队友仇恨的“毒瘤”,是被乔丹粉丝怨恨的“模仿者”,是被奥尼尔粉丝鄙视的“小人”。

可科比就是生来不同。

“我从不孤单,”科比说,“我还有篮球。”